小说《冒牌货与白杨》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,是“小冉的乖乖兔”大大的倾心之作,小说以主人公林夏周航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,精选内容:《冒牌货与白杨》这是一个关于“身份焦虑”与“自我救赎”的现实主义故事。35岁的军嫂林夏,为了在丈夫老陈的部队驻地“撑场面”,用假珍珠耳环、空香奈儿香水瓶和压箱底的旗袍,精心伪装成“岁月静好”的模样。然而,当她带着这层脆弱的“体面”来到破败的驻地,面对丈夫战友们朴素的生活、列兵周航的坦然与真诚,以及丈夫老陈被岁月磨平的棱角与藏在粗粝下的温柔,她精心构建的虚假外壳逐渐崩塌。在与现实的碰撞中,林夏终于撕开“冒牌货”的标签,在驻地操场那片挺拔的白杨树下,读懂了“扎根现实”的力量——真正的体面,从来不是虚假的外物,而是接纳生活、直面自我的勇气。最终,她放下虚荣,与丈夫和解,与生活和解,像白杨树一样,在平凡的土壤里扎下深根,活成了真实的模样
《冒牌货与白杨林夏周航完结版小说_完结版小说冒牌货与白杨(林夏周航)》精彩片段
香樟树的影子在柏油路上洇开大片墨绿时,周航的体能训练服正往下滴汗。
七月的蝉鸣像把钝锯子,一下下割着午后的寂静,他后颈的汗毛被汗水浸得打了绺,顺着脊椎沟滑进迷彩裤腰时,惊起一阵战栗。
林夏就是在这时出现的——拖着那个卡轮的行李箱,白球鞋踢到路沿石,整个人往前踉跄半步,怀里的奥特曼卡片哗啦啦散了一地。
“嫂子!”
他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。
作训服前襟的盐渍在奔跑时晃成波浪形,那是今早五公里越野后没来得及换的衣服,腋下磨出的破洞露出片晒红的皮肤。
林夏的尖叫卡在喉咙里,眼睁睁看着这个陌生士兵扑在地上,手掌在滚烫的柏油路上划出半道弧线,拢住那些散落的卡片。
他的指甲缝里还嵌着靶场的火药灰,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。
“小心烫。”
周航突然抬头,左额的疤痕在光斑里忽明忽暗。
那是道浅粉色的月牙形疤,据说是小时候爬煤堆摔的。
林夏盯着他锁骨处洇湿的衣料,看见汗水顺着凹陷的沟壑往下淌,在体能训练服上晕出深色的地图。
这让她想起老陈年轻时的样子——十年前在靶场,他也是这样穿着湿透的作训服,把三等功奖章别在她胸前,金属冰凉的触感混着他掌心的汗。
“谢谢。”
林夏弯腰去捡卡片,假珍珠耳环垂到他手背上。
周航猛地缩回手,卡片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是张赛罗奥特曼,眼睛的镭射涂层在阳光下闪得刺眼。
他慌忙去捡,指腹擦过她的指甲盖,林夏闻到他身上的味道——肥皂的薄荷香混着汗味,还有点若有若无的草莓甜气。
“箱子轮子坏了?”
周航突然拽住行李箱拉杆,金属杆被他捏得咯吱响。
林夏这才发现,他右手虎口处有道新鲜的伤口,纱布渗着血,边缘沾着片干枯的草莓叶。
“我帮你搬上去。”
他不等她回答,己经弯腰把箱子扛上肩,作训服领口的线头勾住她衬衫第三颗纽扣,丝线“嘣”地断了,弹在她锁骨上,像只蚂蚁咬了口。
楼道里的霉味更重了。
周航的军靴踩在水泥地上,回声震得林夏耳膜发疼。
他肩上的行李箱随着步伐晃悠,拉链处露出半截酒红色布料——是那件旗袍的衣角。
林夏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,她对着镜子系旗袍盘扣,珍珠冰凉的触感贴在指尖,老陈在身后说:“穿这个干啥?
热死了。”
那时他正往作训服口袋里塞降压药,铝箔板在晨光里闪了下。
“放哪儿?”
周航在门口停下,汗水顺着下颌线滴在地板上,洇出个深色的圆点。
林夏指了指墙角,看见他弯腰时后腰露出的皮肤,晒得黝黑,腰侧有道浅疤,形状像片草莓叶。
“谢谢。”
她递过纸巾,看见他接过时手腕上的红绳——粗粝的棉线,编着复杂的吉祥结,末端坠着颗弹壳,磨得发亮。
“嫂子是陈营长家属?”
周航突然开口,声音有点哑。
他用手背抹了把脸,汗水混着灰尘在脸颊上冲出两道白痕。
林夏点点头,假珍珠耳环在耳垂上晃得厉害。
“我叫周航,通信连的。”
他挠了挠头,左额的疤痕皱成团,“陈营长去年抗洪救我一命,我……草莓汁。”
林夏猛地打断他。
她盯着他作训服前襟的污渍——暗红的汁液顺着盐渍的纹路漫延,像幅抽象画。
周航低头看了看,突然红了脸:“早上帮炊事班搬草莓酱,罐子炸了。”
他从裤兜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,里面装着颗草莓,蒂上还沾着泥土,“本来想给营长的,嫂子你吃吧。”
草莓的甜香突然漫了开来。
林夏盯着那颗果实,鲜红的果皮上沾着水珠,在阳光下像颗假宝石。
她想起老陈求婚那天,在部队后山摘的野草莓,酸得她龇牙咧嘴,他却笑得像个傻子,说:“等以后有地了,给你种一园子。”
现在那片后山早被改成靶场,子弹壳在土里埋得密密麻麻,去年她去给老陈送衣服,看见铁丝网边长出几株野草莓,叶子被弹片削得七零八落。
“不用了。”
林夏后退半步,撞到身后的行李箱。
旗袍的衣角从拉链缝里溜出来,酒红色的缎面在灰暗的房间里亮得扎眼。
周航的目光在旗袍上停顿了两秒,突然把草莓塞进她手里:“吃吧嫂子,炊事班老张说这个补铁。”
他的指尖擦过她的掌心,伤口的纱布蹭到她手腕,有点痒。
草莓的汁液突然滴在旗袍上。
林夏慌忙去擦,暗红的污渍却像生了根,顺着缠枝莲的纹路晕开,在珍珠盘扣下方洇出个小小的圆。
周航的脸瞬间白了:“对不起!
我……我赔你!”
他伸手去掏口袋,摸出半包皱巴巴的草莓糖,还有张揉烂的汇款单,收款人是“周涵”,金额三百块。
“不用赔。”
林夏把草莓塞进嘴里,酸甜的汁液在舌尖炸开。
她突然想起今早老陈数钱时的样子,铁皮饼干盒里的硬币滚出来,在茶几上蹦得叮当响。
张太太的爱马仕包带在阳光下闪了闪,豆豆的奥特曼卡片散了一地,周航锁骨处的汗滴进草莓渍里,像滴进血里的泪。
周航突然转身跑了。
军靴踩在楼梯上,声音越来越远,林夏追到窗边时,只看见他把体能训练服脱下来系在腰上,露出的后背晒得通红,红绳在腰间晃悠,弹壳吊坠打着屁股蛋。
楼下的香樟树下,他弯腰捡起片叶子,擦了擦作训服前襟的草莓渍,然后把叶子塞进裤兜,大步往训练场走去。
蝉鸣突然停了。
林夏低头看手里的草莓蒂,蒂上还沾着他的指纹。
五斗柜上的军功章在光斑里闪了下,她想起老陈说过的话:“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。”
可眼前这个士兵,穿着带草莓渍的作训服,虎口缠着渗血的纱布,却让她想起靶场边那株野草莓——在弹壳堆里,照样活得好好的。
行李箱突然“咕噜”响了声。
林夏转身去拽箱子,轮子卡得更厉害了,她用力一扯,整个人撞在墙上,旗袍的盘扣“嘣”地断了颗,假珍珠滚到床底下,在灰尘里亮得像颗星星。